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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金年-床是青春的坟墓.txt
夜里听着极静的大提琴曲：，听见空隙中舞动的十月风，听见南方秋夜里极度凄婉的雨。手边的电话响了，是初中同学的问候，温暖感动得我都不愿意接听。常常这样的时候，我有一种时光飞逝流逝的错觉，心疼得在峡谷里哭。短暂的国庆假期回到了家，现在躺在两年前最讨厌的床上。我清楚地记得那些无眠又清醒的日子，像一幅塞尚的油画，灰蒙蒙的，色彩斑斓的，凌乱而美丽，没有定义，只有展现出来的伤痕和甜蜜。经历了一个人孤独的生活，我突然觉得以前对“离开”这个概念的误解是多么的盲目和荒唐。那个对家人抱有深深误解和怨恨的孩子，记忆中闪烁着光芒的风景，再也回不来的时光，都离我很远了。我开始学会悼念他们，试着重新埋葬他们，立起华丽的墓碑，纪念我的一些失去。
在这个极寒的十月，我透过书房的天窗，看见了自己十分熟悉的铅灰色的天空，飘忽的云朵，流动的星光，漆黑的夜色，想起了自己多年来与之一起走过的路，如此坎坷。我知道，我今天的妥协，是建立在那些痛苦之上的。这是两种不同的勇敢，是青春期特有的焦虑：前者决定不顾一切地去做，后者决定不顾一切地去处理。我终于走到了这一天。当我站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，蓦然抬起头，感觉头发被风吹起，深深埋进了眼睛。单薄的衣服微微有些冰冷，我的笑容开始变得悲伤而矜持……我站在一个可预见的终点和另一个不可预见的起点之间的砂锅里。疲惫的长跑，永远没有终点。我们都是荆棘鸟，一生只停一次，那就是死亡的那一刻。
《青春无悔》说的是成长是憧憬与怀念之间的平衡，当它倾斜、落下，该用怎样的声音，去安慰那些我们迷失了方向的夜晚？
——写在前面
一
很多很多这样的夜晚，春末的夜色中渐渐弥漫的深蓝色天光，会随着很古老的风，迅速变得浓重起来。我在白光的教室里看书、做练习，抬头时，眼睛会因为疲惫而出现幻觉，那种刺痛的画面，然后埋头继续工作，心里什么都没有。
一遍又一遍，每一天都一模一样。记得刚进高中的时候，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告诉我，被子是青春的坟墓。然后她放肆地大笑起来。这句话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，我至今都忘不掉。
我已经离开家了。周末的时候，这个学校的所有孩子都带着书包回家了，他们的父母为他们打开本田车的车门，拿起书包，把他们领进车里。
我收拾东西回宿舍，安静地生活着，直到一个刮风的下午，我站在操场的看台上，透过黑色的栏杆望向郊外，那个瘦小活泼的男孩，写满错别字的小餐馆的招牌，还有隆隆驶过的垃圾车。我常常站在那里，直到天色渐暗，天空中出现美丽的云彩，我才离开。但风却一直留在那里，守护着我痛苦的回忆，有时是一滴因惊慌而挤出的泪水，像花儿一样摇曳。
有一本书说，孤独就是当你有话要说时，没有人听你说话，而当有人听你说话时，你却无话可说。
2003年，秋风刚起，我在无尽的迷茫中，进入了高二，主修文科。
我的同桌是个很不寻常的孩子，叫北木。他在班里很有名气。他读了很多书，把自己的话打成漂亮的字体放在身边。他露出天真的笑容。还有很多文科生，他们很努力，很有上进心。光是看着他们我就觉得害怕。
我一无所有，决定找一份好工作，放弃了一切追求，牺牲了很多自由，换来的是另一种自由，结果得不偿失。我脆弱不堪，高考时写不出老师会给高分的八股文，写不出自己期待的柔情细腻的文字，最后只能平庸而悲伤，看着看着心就痛，久久不能落泪。
北木是先锋青年杂志的记者，有成堆的音乐评论杂志和CD，写了很多有趣的东西，读了很多哲学书，比如萨特的《存在与虚无》，不是给人读的。我感觉我什么都没有了，买不起我喜欢的ONLY上衣，买不起我想找的电影《夜幕降临》。我站在灯红酒绿、烟花璀璨、宝马豪车林立的街头，在夜晚的人群中看着商店橱窗里一件杰作上衣。颜色沉稳，就像我过去的岁月，剪裁非常精彩。看着1588的售价，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，就像我第一次面对爱情时的胆怯。买不起，得不到，仅此而已。
站在两天后就十七岁生日的无名悲伤之中，我感觉自己被描绘成悲剧色彩的人生正被阴影吞噬，如同青少年时期的一部分，迷茫，充满疑惑。
我开始变得现实起来。
我看着操场上的高中生们，他们因为不用穿校服而显得光鲜亮丽，每个人都是一张落寞的脸。我觉得自己说“我是高中生”会很自豪，但其实我还没有。虽然我曾经安静地做过一道又一道的数学题，上课时用钢笔用草书记笔记，在常常没有月光的夜晚，晚自习后安静地回到宿舍，洗完澡，上床，继续看书，听了一段大提琴，然后就睡着了。生活是如此简单，几乎是局促而刻板，平淡而具体。听到楼下女孩弹吉他的声音，我突然觉得有些伤感。那把响亮的吉他躺在柜子里。我清楚地记得，换和弦时，我的左手摩擦指板的声音，像在哭泣，像在控诉。妈妈周末给我打电话说：“勤勤，努力……”我在电话那头用很温柔的声音回答：“会的，我会的，妈妈你放心。”大使抬起头，被穿过大厅的一阵风刺痛，看到青春的尽头，一股黑色的洪流在前方奔涌而来。时间正以飞快的步伐拉着我前行。这条路越来越短了，我很伤心。
北木有很多最近的旅游杂志，她捧着杂志，天真地笑着说她想去这样那样的地方。我觉得读这样的东西比自虐还要可怕。北木也有同感。我只是变得平静，沉默。我不能像她那样叛逆地写作，用美丽的文字把中国教育撕得粉碎，然后开心地写上“我们单薄的青春……”，最后以美丽的评语和同样美丽的成绩收尾。从小到大，我只能写“李白的诗表达了对祖国大好山河的热爱”。我很平静地看着这些空洞无边的东西。我的青春不再单薄，它沉重地踩着我走了，留下我紧紧地抱着痛苦的理想。当我身边的文科生们读佛经，把晦涩难懂的古文引入文章里以显示自己非凡的语言功力，把安妮宝贝、郭敬明的经典表达换一种形式照搬以显示自己的感伤和小资情调，还有那么多的米兰昆德拉、卡夫卡、海子、杜拉斯、村上春树，包括那些像彼得潘、小王子……这些原本美好的生活记录者、记录作品，被虚荣和肤浅所误解时，我心里很悲哀。我宁愿只在乎饭卡还剩多少余额，宁愿钱包里有多少钞票去买一张中国移动的票发短信给SKY。就像我跟北木说，我太爱大提琴了，怕拉不好是对它的亵渎。北木说，你有自知之明。
因为我们都如此容易陷入他人的光环和阴影之下，傻傻地喋喋不休，坚信这就是自己的优势和价值所在。而我平静地坚持用苍白的语言，尽可能地刻画出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敌意，以及内心深处早已储存的冷漠与希望、坚定与妥协。真实，真实，再真实。青春，我可爱的青春。
北木写了一篇关于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理性与感性的长文，把他能理解的哲学思想全部融入其中，表达人文关怀。晚自习的时候他给我看，写得不错，能得高分。我看完后觉得很难过，那是为自己。因为我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要正视现实，高考、成绩、排名，其余的崩塌、世界末日都与我无关。于是曾经汹涌澎湃的思绪，在难以忍受的孤独中突然消失，只剩下一个空壳，一个逐渐瘪了气的球，再也滚不动了。对一个孩子来说，这是一场大悲剧，一场真实而又平凡的悲剧。个人的悲剧，不过是一行行模糊的句子，直指历史。时光荏苒，作为人类欲望宏大悲剧中没有野心的小人物，我们有理由怀疑记录，怀疑文字组成的历史，但终究无能为力。
还记得2001年夏天，在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，叫《黎明的晚安——往事碎片》。我读了很多遍，惊讶不已，仿佛是一场栩栩如生的梦境呈现在我面前，繁华而不可言喻。我记得那个孩子叫思伟，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。但两年后，当他的书开始流行时，《幻城》、《爱与痛的边缘》、《左手的倒影，右手的岁月》……那些被过分强调的单薄的青春，那些泪水，那些明亮的忧伤……就像是一股超出语言所能承受的洪流。后来，我换了个语气，写了《三四年的一场梦》、《梦里落了多少花》……一切都远离了我印象中那美丽而精致的画面。用楹联的话来说，在溢出的情绪背后隐藏着心灵的无聊。所以我觉得任何事物都有暗淡的时刻，不管它有多明亮，多绚烂，如同刚绽放的烟花。
多年的辉煌。
二
在我写完的为数不多的东西里，我总是反复提到十五岁时的离别。那是我心里的一个完美的印记，时不时会灼痛。
记得以前自己很浮夸的日子，蜷缩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，看云听风，耳边有金属声，或者你爱我我爱你之类的情歌，疯狂地写课桌文学，字迹满桌满墙，还给学校丢了不少钱，还和小伙伴们传纸条。放学走在路上，回家的路，半个小时就能到，十几分钟就能到。在那些昏暗的日日夜夜，我牵着静的手，走在落日的坡上，邂逅青春的幻想，问起飞快流逝的时光，忧伤在心里平静地蔓延，开满了学校后面的山丘，凄凉的风将我包围。
我知道自己还没到生命里只剩下回忆的年纪，我恋恋不舍地回首，得意地展望未来，漠然地面对今天，多么可悲啊。回家看到母亲那张疲惫烦躁却又隐忍的脸，好难受，我心疼却沉默，我是她亲手种下的麦子，我怎么忍心告诉她，我真的要走了？我真的不想上学了，我经常不写作业，晚上锁上自习室，就再也不看书，只是关灯，开窗，坐在七楼的窗台上，一根一根地抽烟。我经常深夜不愿回家，因为受不了专制的家庭，宁愿选择自杀来反抗。那年春天，我在花园的高大树下呆了很久，泪流满地。城里很多十五年没去过的小街小巷，那段时间被我一一踩过。最惨的几个晚上，我也放学没回家。我爱的人把我抱在肩上，默默地哭。我宁愿回家后被骂，也不愿离开。我爱这座漆黑的城市，我坐在窗台上，看着脚下爬来爬去的人，疲惫而匆忙。还有星光般的灯光，延伸到黑暗的深处。天色渐暗。那些夜晚，我总觉得夕阳中有一个年轻的国王，穿着华丽的长袍，站在悬崖边唱歌哭泣，他的脚下有许多人，都是我自己的影子，天真，孤独，善良，罪恶。就像一场奢华的盛大演出，灵魂飘荡。
但当我今天用一种朦胧的语气将它们展现在纸上时，记录就变得苍白和物质化了，那些如花般绚烂的过往，如同时间一样，无法被保存。
四
当我趴在教室的窗台上，看着校园里整齐的草坪和干净的水泥坝，那些穿着校服、背着大书包、梳着纯色头发的孩子们——那些长得一模一样、真的一模一样、迈着大大小小的步子走过的孩子，我想起了小时候最爱坐的那堵墙。我坐在墙上一下午又一下午，看着秋风从山坡上吹过，树叶一夜之间就黄了。那时候，我懒惰，不练琴，就到山坡上和其他小朋友玩过家家，摘果子吃，最后被抓起来骂了一顿。还有那一次，我把叔叔花园里的郁金香球根全部肢解，把汁液涂在衣服上。有一瞬间，我竟然忘了自己已经不再年少。校园里的高音喇叭里放满了小女生写的酸涩抒情的小文章，黑板上贴着一大张作业……亲爱的不羁岁月，小K，你是否还记得那个下午，我们站在角落里靠墙猜石头剪刀布的时候，你突然说：“我想飞！”然后我看见一群白色的鸽子从老师办公室的窗边飞过，静静地、无声地飞翔。洁白的羽毛如你沾满泥土和汗水的脸一样纯净，干净得让我多年后回想起依然感觉如昨天一样清晰。
北牧的文字如此凝练、如此平静，他不再需要为高考作文操心，而我呢？我不再关心除了心情之外的一切。我是一个失意的画家，反复描绘着同一个狭隘的风景。如果风景消失了，我就会死去。
七岁时，他被一根棍子强迫坐在钢琴凳上和画板前；
三年级时，我爱上了文学，读了很多名著，尽管其中很多是漫画书；
四年级时，我热衷于看漫画、画漫画；
这名五年级学生对政治感兴趣，立志成为一名市长；
六年级有着坚定不移的女权主义信仰和家庭荣誉感，对考古学书籍充满热情；
初一时，看了几本简单的哲学书，着迷了；
初二的时候，我对心理学、梦的解析、占星术、塔罗牌很感兴趣。
初三，对初恋很上心，彻夜不归，沉默难过；
高中一年级时，他以变身形式回归自我，行为古怪，并患上轻度抑郁症；
现在我关心天气、关心心情、关心事情、关心成绩，唯一还在做的，就是打开大卷的速写本、水粉画、速写本，看看上面的日期是否还完整。然后找出五线谱，一页一页地翻，从拜尔到车尔尼599到749到849到299到740，最后翻到前年夏天折磨得我半死的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5。我僵硬的手打开键盘盖，落在黑色的键盘上，颤抖得吓人，就像村上春树写的《敏》，弹不起来。握着木吉他，我笨拙地拨动着同样的和弦。一滴泪落下，打在钢弦上。我听到雷声重重的控诉。悲伤从心底溢出，湿润了我的脸。我郁闷起来，不再说话。
这就是成长吗？感觉就像翻阅一本书。
…………
我看着自己，心好痛，那个直言不讳的孩子去哪了？他没必要这么快长大。我看着自己十六岁就开始衰老的脑袋，我生气，很生气，好想抓住时间的衣领，一拳打死它。我感觉自己就像在一群为了追求幸福、理想、金钱、房子、车子、美女而奔波的人群中间，被推着、被打着、被挤着、被撞着。他们都精神抖擞，热情高涨，在物欲横流的洪流中坚定地向前追赶。我不要。身后还忘了一个背包，里面装着我的玩具和东西。我要回去拿……一定要回去拿。我要逆流而退。这是我的一个理想。我无数次梦到一个人逆着人群走，脸上刻着坚定和妥协。他一直在走。他的理想要么是找到世界的起点，要么是毁灭于宇宙的尽头。
卡夫卡说，真正的路，与其说是给人走的，不如说是给人绊倒的。
我迷失在荒凉的风中，寻找星辰的方向，疲惫而兴奋却无法停下脚步。创世之初的原始荒野，来自神话和经文。我站在岛中央，热切地环顾四周，但天空中黑色的飓风重重地压了下来。但我依然相信，像耶和华一样仁慈地相信，我们作为有思想的生物，是上帝的杰作，黑色的世界之外，还有明亮的雪原和宁静的村庄。我们终将把历史装饰成一道光辉的伤痕，然后被后人温柔地抚摸。我们只是在经历一场人生的梦，浑浊的阶段走到了尽头，但当太阳醒来，开始用她的泪水浇灌这片龟裂的土地时，一切都将重新开始。就像戛纳电影里的对白：“是的，幻想，我们缺少幻想。”我总是带着抗拒的眼光看着兴衰，昼夜的轮回。一遍又一遍，就像一首被反复唱过的歌。醒来，入睡，星星移动。
我像疯子一样，整天重复着“我碎了”的口头禅，一边调皮地笑着，一边摸摸贝母的头说：“你来开光吧，我帮你开光。”透过镜头，我看到贝母清澈的眼睛，像个可爱的顽童。看着他，我感觉很温暖。我们过着简单的生活，简单到不用担心失业或货币贬值，不用担心破产或金融危机。经济中猖獗的后现代工业，让我感觉太有钱也不好。看看日本经济有多弱。中国人在大街上举着红旗和鸡蛋的精神，让西方人印象深刻。
像我们这样的孩子，生来平凡，也注定要平凡地死去。但一路走来，梦想、信仰、奋斗、悲痛的青春，在无尽的鼓声中，在大火炉边翩翩起舞，哪怕最终会幻灭成灰烬飞扬、重重落下，也依然绚烂而悲壮。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这样一段话：“在歌舞升平的和平年代，青春在一代又一代中老去，在一代又一代中成长。回首往事，不只有华服与爱情，不只有学习与时尚，不只有热血与革命，不只有斗争与初夏的功用，不只有英雄与奉献。”杰苏鲁的《比马龙》效应告诉我们，意志的确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力量。上个世纪，当海明威借用格特鲁德·泰纳的一句话“你们都是迷惘的一代”作为处女作的开场白时，我们被冰冷的岁月赋予了“年轻人”这样一个温暖的名字。所以当我们高声喊出青春就是一切的时候，没有人会用微笑指责我们太玩世不恭，青春的意义在于，即使伤心到流泪，它依然是一首带有摇滚味的安魂曲。
五
写下这些文字时，我发现窗外正有明媚的秋日阳光，像五彩缤纷的衣服一样闪耀。我记得记忆深处漂浮着的光点，铺满了黑暗中的空白。像一个不守规矩的孩子，我掀起了一场尚未开始的戏剧的帷幕，虔诚而又顽皮地偷看人生的悲喜。那些隐藏在各种面孔背后的人，在赞美诗的废墟上演绎着英雄般的爱情和权力斗争。在这试探性的描述中，我以肆无忌惮的恶意撕裂了生活，我的断章取义让我一次又一次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。但这不是罪过。因为对于那些一直保持叛逆本性、按规矩生活的人来说，他们的生命在被撕裂之前就已经死去了。
契诃夫说，如果过往的人生只是一张草稿，能有机会将它抄录下来就好了。但我觉得，我那漫不经心的青春，也许同样漫不经心的人生，都是美好的，没有成为被物欲追逐的美人。
北木的笔记本里有一段话：
原来，有些事，真的在不经意间完成，有些人，真的有缘无分想象。……不管上天如何恩赐，我演绎了十七年的悲欢离合，有些人和事，铭刻在沿途的风景里。我学会了稳重，学会了谎言，学会了淡定，学会了沉默，学会了坚持。辗转反侧的快乐，在曲折中碎成了一片片玻璃。我站在风中，将它们卷入心底最黑暗的角落。这些都不再重要。明眸皓齿，对他人微笑，灵魂爆裂，影子飘摇。唯有实力无处不在。
所以如果有不幸，你必须自己承受。安慰有时是不够的，即使你不坚强，你也要努力坚强。我们还没有没有衣服、食物或亲人，所以我们没有权利悲伤，我们仍然可以长期书写幸福。
六
在物质财富丰富的今天，我们不需要信仰去支撑，我们有足够的精力去关心自己内心的小情绪，不至于饿死。这也是为什么被关心的时候，生活会感觉空虚的原因。
记得你的笑容在黄昏慢慢绽放，你的善良终于保护我那不顾一切的爱不受伤痕累累，你一直守护着我对爱情的所有幻想没有崩塌。还有我亲爱的朋友们，你们对我天生的冷漠，和一些一打开就冻结在冰冷中的告白，都如此宽容。我留下真诚的感激，祈祷你们能在人间找到幸福，虽然如钱先生所说，永恒的幸福不仅太过渺茫而无法实现，也太过荒诞而无法建立，但因为祝福是对苦难的纪念，我们隐忍的人生是对痛苦的甜蜜报复。所以我还是单纯的希望你们都能永远幸福，希望我们能把这句话作为陪葬品带进坟墓。
我见过你最深情的面容，最温柔的笑容，让我在严酷的世间，有如一盏明灯般生存下去，有爱随行。
过去，孤独的汉字渴望大海那令人窒息的无尽关怀，但多年以后，我们都看到了人世间的苍凉和深不可测，即使被春天的温暖和光明所覆盖，也无法消失。所以我总是告诉我的朋友，好好活着，好好活着。成长的人生注定充满痛苦，但只要我们还能并肩寻找幸福，这就足够了。
你，秋秋，浩，子倩，小冷，桃子，红，静。我想记你们。我十六岁前，变老前的那些朋友。我知道，你们用各种方式向我表达了爱意。也许我拒绝接受，但回忆往事，都闪闪发光，耀眼得我都来不及遮住眼睛，眼泪就掉下来。我们曾经聚在一起取暖，无畏风雨。虽然冬天过后，我们都会收拾各自的回忆，匆匆启程，走在这片辽阔而忧郁的土地上，就像几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，做了候鸟，很快就要各奔东西了。但风景依旧存在。我们都曾在梦里见过墨绿的山峦，溪水里的桃花，野花在风中摇曳，仿佛在诉说着心事，绿草摇曳，仿佛在谈情说爱……光阴似水，光阴似梦，此生足矣。
每个夜晚，当星星落下的时候，我都会紧紧地裹住被子，闭上眼睛。
浅浅的睡眠，如梦如幻，醒来之时，已在彼岸。
